第八章：【金陵*姑苏】山围故国周遭在【续】
城市拟人
多cp
主：苏州*南京 副：北京*上海
如有冒犯，实在抱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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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京伸手缓缓地抚摸着那块城门碎片。
“虽然这么问无疑是在戳你们的伤口，但是我还是很奇怪，这块碎片到底是怎么到姑苏你那里的呢？”
一出口，北京顿觉失言。
“啊，抱歉，阿苏。”
苏州微微一笑。
“是呀，当时的我还是姑苏嘛。阿北你这么叫也没什么问题啊。”
苏州下意识地伸手牵住一旁的南京，脑中像是想到了什么，怕再次弄丢眼前好端端站在自己面前的南京。
“那是我弄丢人的代价。”
“你不该来的，姑苏。”
姑父的声音很低沉，听不出喜怒，但其中的威压不言而喻。
金陵看了一眼父亲。
“父……”
“你且禁声！我在问姑苏话！”
姑苏条件反射地缩了缩脑袋，但随之又像下定了决心一般抬头直视姑父的眼睛说道。
“国家兴亡，匹夫有责，姑苏不能坐视不理。”
姑父轻笑一声。
“淞沪失守，华亭如今已被置于炭火之上沦为孤岛，日军即将兵临南京，你留在这……实在不妥。”
“姑父，此次我来真的没有指望能凭我一己之力阻挡日军。但是，我明白有些事情姑父不好直接开口，所以，我来了。”
“姑苏你……”
金陵的话还没说完，姑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手，一掌劈在金陵的脖颈处，金陵闷哼一声，软倒在了姑苏的怀中。
姑父并不意外姑苏的举动，背依旧挺得笔直，两鬓的白发隐藏在梳得一丝不苟的乌发下，在透过玻璃洒进来的阳光下泛出银白的光芒。
姑苏惊讶地发现，自己这位不苟言笑的姑父，眼中竟然泛起一丝泪花。风吹起如花般破碎的流年，吹进这位笑得摇摇晃晃的老人的眼中。
姑苏抱紧了金陵，心中涌起一阵绞痛。
窗外响起了钟声，一声又一声，悠远而肃穆，像是来自苍穹。姑苏满身、满耳、满眼都是钟声，当…当…当…铺天盖地，渐行渐远。
铿锵的钟声与姑苏脑中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嗡嗡余韵互为映衬，那悲戚的哀鸣重重地敲击着姑苏的灵魂。
刹那间，姑苏明白了。
那是金陵的心。
听到钟声，姑父脸上的笑容越发惨淡，但莫名却带着一丝释然。
“多谢你，姑苏。”
姑父走到窗前负手而立。
“你能想到带走金陵，保全这唯一的‘龙气’，不让我背负贪生怕死的声名，我确实要多谢你。”
“但是，眼下金陵的龙气已醒，你想要带走他，怕已是不能。”
姑苏心中一慌，抱紧金陵不愿松手。
“究竟是为何姑父！”
“身处帝王州，承袭龙气，必然要付出对等的代价，城在魂在，城毁气灭！”
“我带着金陵离开还不行吗？”
姑父微微一笑，转身看向姑苏，笑意柔和。
“去吧。”
“什……什么……”
外面响起了嘈杂的声音，周遭的静谧缓缓地远离姑苏而去。阳光和屋内昏黄的灯光交织成结，在姑苏的眼中拉扯出光怪陆离的流光。姑父的话破开诡谲的前方，扣在姑苏的心扉。
“带着金陵走吧，尽管前路坎坷，但你还年轻，尽你的可能去犯错吧，只要你们在，这个国家……就还有无限的可能性！”
走出府邸，姑苏看到金陵的母亲立在门前，看向自己的眼神也是一片柔和。
“嬢嬢……”
姑母走近姑苏，亲了亲靠在姑苏肩上金陵的面颊，又爱抚般地摸了摸金陵。
“金陵，拜托了你了。”
说罢，姑母踏进府邸，周身发出一层稀薄的金光，姑苏大声唤道。
“嬢嬢！”
姑母没有回答姑苏的话，与此同时，府邸深出爆出一团更深厚的金光，姑母看到了这层金光，脸上的笑意越发柔和，身上的金光瞬间迸发追随而上。
跃入空中的金光犹如天女散花一般洒落下来，瞬间覆盖了整座南京城。
姑苏不知发生了何事，但心中却存了一口气，扶着仍旧昏迷的金陵上了汽车。
还未出南京城，金陵便悠悠地醒转过来。
一只冰凉的手覆上了姑苏微微颤抖的手背。
姑苏心中一惊，这才不过一个时辰，金陵醒来得未免也太快了一些，究竟是与觉醒的龙气有关吧。
金陵呆愣片刻，缓了缓神，出乎意料的是脸上并没有什么激动的神情。
他握紧姑苏的手腕，用力地将他扯进怀中。
汽车颠簸着，在周遭逃难的人群中左冲右突，尖叫声、惊慌声此起彼伏，不绝于耳。
但眼下，姑苏什么都听不到了，金陵低沉的声音就在自己的耳边，沉重的呼吸包裹着决绝的话语，给自己的心套上了一层细锁，扯得生疼。
“吴山青山，知情别离，盈亏开谢，最苦别离。”
眼泪蓄满眼眶，爱意吻上他唇，金陵仍在低语。
“君泪盈，妾泪盈，罗带同心结未成，江边潮已平。”
金陵伸手握上了身后的车把手，用力一扳。
“若是前生未有缘，待重结、来生愿。”
车门开了，金陵没入人流，先前被弱化隔绝的尖叫声此刻像是被放大了亿万倍似的，铺天盖地地袭来。
等到灵魂反应过来的时候，姑苏已经跟着金陵跳下了艰难行进的汽车，逆着人流趔趄而行。
“金——陵——！”
金陵就像是没入油锅里的一滴水一般，瞬间被蒸腾着汽化。他不断地向前跑着，汗一滴一滴从脸颊上落下，打在干涸有些苍白的嘴唇上，身上的衣服也因为方才的跳车而被撕扯得破败不堪。但他仍在向前跑着，向前跑着。
“金——陵——！”
又是一声凄厉的呼唤，穿透人群的嘈杂惊慌，落入金陵的耳中。
金陵微微一顿，没有回头，继续向前跑着。
街旁卖鱼的摊子被打翻在地，金陵脚下一个踉跄，不慎跌倒在一片污水中，仅几秒钟污水沾满了他的衣裤。他本能的用双手支撑身体，不曾想气力耗竭，整个人滑倒在污水中，他摸索着爬起，溅起的水滴染了半个头发，哪里还有翩翩贵公子的模样，活脱脱一个可怜的乞丐。
“金——陵——！”
第三声呼唤，金陵终于停下了脚步，在南京城门前。
他转过身来，冲着姑苏微微一笑。
极美的晚霞映射在金陵的脸上，他原本微蹙的眉头渐渐松开，眼里有闪闪的亮光。
尽管浑身被污水打湿，但他依旧像沐雨的桃花一般，向姑苏展露了他最后惊人的美丽。
两人遥遥相对，金陵启唇，一字一句缓缓说着，姑苏听得分外真切。
他说。
“我是——南京！”
下一刻，熟悉的金光从南京身上喷涌而出。南京那越发透明的身体让姑苏心中慌乱起来，下意识的抬脚便向南京奔去。但同时，南京抬了抬手，将姑苏定在原地。姑苏声嘶力竭地吼道。
“金陵！你要干什么！”
金光流转和南京城的城门融为一体，再也无法分开。
但随着“轰”的一声巨响，凄厉的尖叫声从人群中炸开，惊恐的人群如同爆炸的碎片一般向四周飞射出去。紧接着，周围成片的建筑摇摇欲坠，发出阵阵无力的呻吟。巨大的南京城如同垂死的生命，仿佛在下一秒，便会轰然陨落。
滚滚浓烟如同铺天盖地的沙尘暴一般，蒸腾而起，伴随着猩红色的火焰妖艳绽放，仿佛朵朵妖娆艳丽的彼岸花，争奇斗艳。
那道和金陵合二为一的城门，终于轰然倒塌，四散分裂。
与此同时，束缚住姑苏的那道力量瞬间消散。姑苏无力地跪在地上，一块破碎的城门，飞溅着落在姑苏的不远处。
姑苏的眼前被愈发鲜艳的红色覆盖，那红色开始只是出现一个点，渐渐地便由点及面，逐渐占据了整个视野。如同逐渐燎原的腐烂一般，蚕食了姑苏的整片视野。
薄薄的霜，点点的寒，从此姑苏的季节，失去了生机。
一滴鲜血自眼眶处落在姑苏的手背上。
啊，原来是自己的双眼在哭泣啊。
但没关系，这些都不重要。
姑苏挣扎着向着眼前的拿那块碎片爬去，终于，在鼎沸的人声中，在缭乱的惊恐中，在喷薄的绝望中，他握住了那块碎片。
“逃出去……”
晕厥前，姑苏仿佛听到南京如是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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终于肝出来了，写得真的不好，总是写不出那种感觉，抱歉，是大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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