Hecate||

第五十章：回首东风泪满衣【续】

圣诞节的晚上虐了

抱歉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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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？

是拉贝先生把所有的西方人都派去运送药物？还是日本人调虎离山，趁机进攻安全区？亦或者是自己和阿苏来到安全区的那一刻起。

一切便都不一样了。

一声枪响，拉开了日本人对安全区屠杀的序幕。

在这个月朗风清的日子里，枪声、炮声、尖叫声不绝如缕。

拉贝先生挡在了即将冲进安全区的日本军官，一字一句地说道。

“如果你要冲进去，请从我的尸体上他过去吧。”

这句话似乎没有起到什么威慑力。

那个日本军官停了下来，微微勾起的眼角夹了一抹残忍，一抹讥笑。他缓缓地靠近拉贝先生，用只有他们两人的声音说道。

“拉贝先生的话，我自然是尊重的，那我就站在这里，等待着他们自己走出来。”

下一刻，所有的枪齐刷刷地举了起来，乌压压的，黑洞洞的枪口，不约而同地对准了面前的拉贝先生。

“拉贝先生的牺牲精神，大家有目共睹。但是，不知道你们中国人能不能接住这份恩情，会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这段时间收容你们的拉贝先生，就这样葬送在我们的枪口之下。”

远处的枪炮声仿佛是这场艰难抉择的倒计时。

这个温文尔雅的拉贝先生第一次愤怒地吼叫着。

“你无耻！”

“我只是尊重您的意见，将选择权交到礼仪之邦的中国人民手里罢了。”

日本军官似乎很是无奈，掸了掸袖扣沾上的灰尘，在这样残破不堪的废墟之上，他的衣服仍然是一尘不染的，和沾满鲜血，缓缓走出安全区的中国人民格格不入。

一个又一个中国人，走了出来。

在这群人中，阿南看见了满面通红，喘着粗气的阿苏。

日本军官面对这样的场景很是满意，他没有多余的废话，伸手一挥，下一秒黑洞洞的枪口瞬间在空中画了个弧，枪声响起，数以万计的子弹朝着拉贝先生身后的人群扫射了过去。

一颗子弹深深地扎进了阿苏的胸膛，鲜血在他胸前的锦缎上开出一朵艳丽的牡丹，深红缓缓地向着四周盛开，如同母亲最喜欢的那朵绽放的牡丹——落颜。

阿南抬起头看着照耀这红色土地的红色太阳，耀眼得睁不开眼。

于是，他闭上了双眼。

周围的枪声仿佛静止了，子弹停滞在空中。肆意扩散的血腥味也在那一刻停滞了蔓延。

如果可以……

停止吧，时间。

 

时间仿佛听到了自己的祈祷。

再睁眼时，阿南发现阿苏好端端地坐在自己的身边。

可是，阿南刚想靠近阿苏，便发现了不对劲。

自己的双手被反剪背后，捆了个结结实实。

身边的阿苏也和自己如出一辙。

阿南急得大喊。

“阿苏！”

阿苏悠悠醒来，发现自己被捆之后也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。

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！”

没等他们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。两人的身后传来了一阵尖锐的，夹杂着一丝不耐烦的冰冷声音。

“全体起立！”

话音一落，周围便开始骚动起来，这时阿南才反应过来，自己和阿苏的周围还坐着和他们一样的人，抬眼看去，黑压压的一片，看不到尽头。

“向前走！”

大批人群仿佛牵线木偶一般机械地向前走去。

下一秒，枪响了。

鲜血如同一蓬又一蓬怒放的彼岸花，缠绕住自己的每一处视神经。

红。

血红。

阿南的眼前突然产生了强烈的既视感。

上一次阿苏倒下的方向是哪里来着？

上一次子弹贯穿了阿苏身体哪里来着？

上一次……上一次自己和阿苏在哪里？

好像……记不清了……

但是此时此刻……

时间……

再次……停止吧。

 

这一次醒来的时候，阿南感觉到自己浑身都传来了强烈的挤压感。

细细碎碎的东西从头顶砸落，顺着自己的发缝缓缓地落在自己的身边。

刚想挣扎，却发现自己能懂的只有脖子以上的部位。

阿南艰难地转动脖子，发现阿苏就在自己的旁边。

看到了阿苏此刻的状态，阿南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。

自己……是要被活埋了吗？

“阿……苏……”

刚一开口，已经没到嘴巴的泥土立刻争先恐后地钻进了自己的嘴里。

阿苏听到了阿南的呼唤，再一次悠悠地醒转过来。

不知道是不是错觉，阿南好像看到了阿苏的眉心处赫然露出了一个深不见底的血洞。

夕阳从阿苏的身后照射过来，黑红的鲜血似乎还在汩汩地向外冒着。

“阿苏！”

阿南惊骇地大喊，这一叫引来了挖土填埋自己的日本兵。

他毫不客气，迅疾地伸出脚，照着阿南的下巴猛地一踢。

幸亏自己脖子以下的部分已经被埋进了土里，这一脚的力道，只是让阿南的头歪向一边，嘴角渗出一丝鲜血而已。

“叫什么叫！都死到临头了！”

一连串的日语，落在阿南和阿苏的耳中。

但自己偏偏就听懂了。

为什么能听懂？

为什么？

远处的夕阳很快就要耗尽他最后的生命力了。

但是阿南可以理解，因为冬天的一切都是那么脆弱，骨骼一碰就碎，脖子一捏就断，心脏一击就停止了搏动。但是夜幕即将降临，躲在日本兵阴影中的阿南，却开始倔强的憎恨起来。

夜，黑色的夜。压抑的痛苦马上就要抽取掉阿南和阿苏最后的一丝空气。

生命力会被耗尽，但是憎恨却随着黑暗永远地蔓延下去。

你要永远……恨下去……

那一刻，阿南分明看到了绽放在自己头顶的那片零落成泥的素白花瓣。

 

可是阿苏……

如果可以的话，我希望你永远喜爱黑夜，永远仰望明月，永远……拥抱清风。

此刻，只剩两只眼睛露在外面，细细地数落满地的月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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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南好可怜

一遍又一遍地经历、重复